萧澍长成大树_

高考应援

#高考应援##上香#

        我着实没想到夏初的光线可以这么耀眼,灼热。

        窄窄的人行横道上挤满了人,台阶上摆放着长破旧而看不出一丝颜色的香炉,下面是成堆的燃烧物和燃烧殆尽的灰烬。冲天的云烟雾饶与刺眼的光线相得益彰。所有人都朝着神明的方向朝拜着——即使只能看到一个斜飞的屋檐,亦或许被轻烟模糊了视野。

        这或许是每年这个时候最热闹的地方,魁星阁——隐藏在栅栏之中,又被两棵树遮挡的几乎不留一丝缝隙。从那些若隐若现的缝隙中看到那庄严的大门上系着的红色布条早已禁不住风吹日晒几乎褪尽了颜色。禁闭的朱红色大门上的铜钉与日益斑驳的院墙交相辉映,仿佛隔绝了世间与神明,或许就是神仙被每年的这些虔诚的朝拜者惹得烦了,闭门不见。

        我觉得这一幕荒唐至极,那么多家长挤在香火摊上抢的一份上好的香贡在神前,叫“通神者”念叨着恳求做功,不想着自己的孩子多努努力。

        我本是不信神佛的,却也难得也与那些近乎疯狂的家长一般,扯红布,奉香,多少也明白了些他们的心情,那种期盼,渴望,殷切的心情。

        可总归还是有些不同的罢。

        我被那案前的浓烟熏红了眼,忍不住喉头一阵瘙痒,拼命咳嗽,惹得旁人侧目,仿佛在责怪我打断了他们祈福的言语,会引得神仙的不快。

        握紧手里那一捧香,引火,扇灭,直至萦绕出盘旋而上的白烟,然后恭敬的站立在那朱红色的大门前,深深地望了眼那庙宇顶端,又回首望了眼南方,举起那焚香,深深地朝那方向一拜。思想有些乱,便被旁边的“通神者”抢了那香去。

        “孩儿诶,先别急,是你要考吗?”那婆婆蹙了蹙眉。

        “不是,给别人来的。”

        于是她嘴里便开始念叨,什么老爷做做功,来显灵,只能听的懂一些。

        直到她念叨到“你的同学把心来操……”我打断了她,带着歉意微笑朝人道。

        “不好意思,她不是同学,是,爱人。”

        那婆婆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又继续念叨了。

        我便执起那几柱香,整理了思绪,忽然就很希望,那传说中的神明,真的能听到我的话。

        拜下去,起身;再拜,再起身;三拜,三起身。

        心中默念着爱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些话语。
——像个虔诚的信徒。

        系上红丝带,又双手合十,伫立在大门前中央,深深地拜了一拜。

        后来那婆婆还想再推销些保分项目,被我婉约拒绝了。我知道她一定没问题,她会像那些手拿长枪的战士们,浑身浴血,逆着光芒凯旋而归。

        后来登上天桥,离那庙宇最近的地方,那两棵树的树枝早已蔓延出来,仿佛在邀请过路人一游,上面同样也挂满了红丝带,以为这样就可以更接近神明。

        啊,想起来了,那是两颗桃树,旁边是学校,应该是取“桃李满天下”的含意。我曾经与尘寰在三四月份到过那里,正好赶上那桃花开的娇艳,风姿绰约,与身后的九层宝塔相互交映,也给魁星阁增添了几分意境,“山寺桃花始盛开”。

        最后站在天桥上回首,看着那仍在增多的人,堆积如山的燃烧物,冲天的白烟,和隐没在树荫和烟雾中的庙宇飞檐,我又想起我刚才对神明说的话。

        ——“神明啊,恳求你,恳求你听到我的心愿。

“这第一拜,拜我的爱人在考场上无病无灾,平和安定的考试;

“第二拜,拜我的爱人能够金榜题名,载誉而归,不悔此生;

“第三拜,拜我的爱人,可以摆脱其命,为自己而生。”

        在最后,祝愿所有在明日要奋战的人,终归心怀荣耀,凯旋而归。

        愿你们合上笔的那一刻,有战士收刀入鞘的荣耀。

于2018年6月6日晚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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